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扩写小故事 篇1
林峻瑭
他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
窗外,一轮弯弯的残月,挂在枝叶稀疏的梧桐树上。夜已经深了,四周静悄悄的,连漏壶的水都早已滴光了。他无奈的自嘲一句,又躺下去想继续睡,但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决定出去走一走。在院子里,他不由得想起了刚过去不久的那场乌台诗案,有些后背发凉,如今,自己的亲人朋友,竟没有一个写信来找他,他都怀疑,自己以前的朋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官位才来结交自己的。
他向四周望去,只看到远处一只孤雁飘渺的身影。他想,自己不就跟这只大雁很像吗?一样独自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伙伴。想着,他便打算要去追一追,看看那是大雁什么来头,一段时间之后,他追着那只大雁来到了湖边。孤雁停在了湖岸不远处,他想再靠近一点,但是踩在了一张落叶上,那只大雁受惊,飞了起来,但它频频回头。最后它绕着一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转了几圈,没有选择降落在任何一棵树上,而是寂寞的降落在了冰凉的沙洲上。
他见了此情此境,急忙狂奔回家。不多时,一首《卜算子》横空出世。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扩写小故事 篇2
杨承翰
夜。
我独自走在僻静的河道旁。一轮弯月正冉冉升起,似乎挂在了梧桐树上。远处传来的滴水声悄然停下。夜深了。“别人应该都睡着了。”我这么想着,“谁会看见呢?我只不过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是的,在皇上身边做事,就随时有被杀头的风险。想到那些被处死的大臣最后的下场,我心里又庆幸起来。
突然的一声响动从背后传来。我吃了一惊,急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远处,一道缥缈的鸿影从地上掠过。看着那孤独的背影,我心里就不禁怨恨起那些人来。“小人得志……”我小声地嘟囔着,生怕被别人听见。转瞬间,我又轻笑了一声。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在朝堂了。
那孤鸿似也不着急,在附近打着旋。不知怎的,我似乎觉得它在唤我,也许,是它太像我了吧。我跟着那道疾飞的身影奔跑着,不知不觉间,眼前的树木似乎变得稀疏起来。不知多久过去了,眼前终于明朗了起来。那树林的尽头,竟是一条烟波浩荡的大江!那孤鸿似乎飞倦了,停在那岸边的沙洲上,一双眼睛直盯着我。一阵寒风刮过,那孤鸿的羽毛晃了晃,接着,从根部开始慢慢变白。紧接着,那白鸟飞了起来,溶在了月光中,随着月光翩翩起舞。渐渐的,我似乎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天边已微亮。我望着眼前那茂密的树林,一切好像发生了,却似乎都没发生。或许,那一切只是我不真实的梦罢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那孤鸿,似乎又出现在泛白的天际中。我笑了笑,走吧,继续我的生命。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扩写小故事 篇3
夜与雁
陈曦行
他寂寞地走在他的新居——定慧院旁的小径,止不住地,刚才的梦在脑海中浮现:阴冷的监狱,凄厉的乌鸦叫,污言秽语的咒骂恐吓。苏轼,这个昨日的大才子,京师的明星,现在正静静地走在月光因枝叶稀疏而衰败的梧桐树遮挡而暗淡的路上,仿佛走在他心中的人生上。夜深人静,漏壶无声,如同亲朋好友们对他的不闻不问。
一只落单的孤雁在夜幕中若隐若现,一声受惊的鸣叫划破天际。原因是什么?苏轼不得而知,也许正如自己一样,心中的怨与苦只是无人理解罢了。挑剔的孤雁因为埋怨树枝的七零八落而不肯宿留其上,任凭小小沙洲上的寒气刺透它的身体,也要忍受停留。
这也真是奇怪。苏轼这样想着,但总感觉自己不再孤身一人。回过神来,再去寻找大雁时,他却早已消失在漆黑的沙滩中,再无踪迹。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扩写小故事 篇4
无题
严诺
夜深,明月高挂树梢。一株枝叶已稀的梧桐树印在圆月之下,张牙舞爪地把它干枯猥琐的影子投在白练般的院中的地上。不知何处,一只漏壶中的水正断断续续地滴着。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仿佛一个将死之人奄奄一息的呼吸,每一下都仿佛竭尽全力贪婪地想多吸入一丝空气。真的,一丝,就一丝,哪怕只有一丝也好哇!一旁,一只油灯正在缓慢地燃烧。灯芯已快燃至根部,铜盘中的油也接近枯竭。在薄薄的一层油面上,浸着一段扭曲、漆黑的已经燃烧过的灯芯,看起来毫无生气。尚在燃烧的灯芯也顶着一节这样的“帽子”,黑色的残骸中不时闪烁着微弱的火星。为数不多的水继续滴着,好像濒死者所剩无几的生命在被一点一点消耗着。一旁的油灯也即将燃尽。四周的寂静和无边的黑暗一点点地挤压着光明和声音的空间。漏中的水仅剩一点,灯中的芯只剩一截,将死的人已行将就木。突然,漏中的最后一滴水的落下牵连着一小片的水珠的倾撒,灯中的最后一截芯的燃尽引导着一小面的灯油的轰燃,就像死人最后那一刻的回光返照。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和黑暗。
在黑暗中,又响起了一串脚步声。脚步声缓慢却又焦急,沉稳却又虚浮。发出脚步声的是一个男人。他身着粗陋的白布衣,胡子及头发长而杂乱。他面黄肌瘦,深深内凹的眼眶与其周围的乌黑,干瘪苍白的两颊,乌青的双唇,骨节、青筋毕露的颤抖的双手和他眼中掩饰不住的蓬勃欲出的惊惧,无不体现出他心中的不安和余悸,还有他的夜不能寐。但他的腰杆依旧挺直,他的双手依旧有力,他的脚步依旧带有自信的沉稳,他的头颅依旧不肯低下,他的眼神深处藏着喜悦和豁达的精光。没错,他的脊梁骨还没被打断,他的精气神还没散,他的志向、正直和热血,自然也还在。
他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惊起了一只归雁。在黑暗中它的身影很清晰,却又显得边缘很模糊。按理来说,此时的深秋,寒已透骨,它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很明显,它被抛下了。经过白天的奋力追赶,它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它的心中,充满了对族群抛弃的失望,对被惊醒的恼怒和对自己的无能的埋怨。它高飞而起,回望一眼,随后落下,开始重新寻找栖处。深秋的夜晚,就连树枝也寒冷如冰。它寻觅遍了所有的枝丫,有几个都很适合它。但每当它看到一旁的巢穴中的小禽,它总会毫不犹豫地振翅飞起,只有时回头遥望一眼。最后,它来到了河中的沙洲上。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光,四周逼人的寒气让孤雁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四周树枝投下的怪影让小洲显得更为幽静。但孤雁停在了沙洲上。它用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把头埋在翅下。它想,我这样做,有别的生物会看见吗?有什么用呢?伴着这样的想法,它沉沉睡去……
远处的小院中,他静静地看着远处一次又一次飞起的孤雁。他的眼中越来越亮,眼底那抹自信的光逐渐显露了出来。他走进房中,取出文房四宝,研好墨,提笔写下: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他的字豁达奔放,却又有些矮胖,活像被压扁了的蛤蟆。但到了这,他迟疑了,他不经意往外看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写下最后一句: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随后,他写上了词名: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提上了名字——苏轼。
苏轼上了床,倒头就睡。他睡得很香。
不知多久后,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